当遭遇“至暗时刻” 创业者该如何应对？虎牙直播CEO董荣杰分享了他的故事

过去几年，中国的科技创业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，一些原本做得还不错的科技公司遭遇了“至暗时刻”，其中一些公司经过艰难的适应期，最终还是走了出来，虎牙直播就是其中的一员。

回过头来看，2014年是一个很明显的分水岭。“在2014年以前，行业竞争基本上还处于单纯的业务竞争，但从2014年开始，这种竞争变成了资本竞争。以前大家都是拼产品、拼运营，后来大家开始拼钱、拼资本、拼融资能力了，譬如滴滴和共享单车。”虎牙直播CEO董荣杰感慨地说。

“我们最早开始做游戏直播（编者注：虎牙团队从2013年开始运作，是YY直播的内部孵化项目），今天市面上特别好的主播，基本上都是从虎牙直播出来的。但在2014年、2015年，竞争对手用钱来简单粗暴地跟我们竞争。当时，我们一个主播每个月收入几万块钱，竞争对手可能出几十万，甚至是100万的价格，把我们的主播挖走了。”

彼时YY已经在美国上市，面对突如其来的行业竞争环境变化，虎牙团队有些不知所措。“我们很难快速做到同等的反应。作为一家上市公司，我们成本支出都需要做预算，不可能一个业务原来预计一年投入100万，后来一年要投入1个亿，这对我们的压力非常大。”董荣杰说。

2015年，虎牙团队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“让自己真正回归市场”，客观看待直播行业的状况。董荣杰意识到，既然游戏规则已经进入到了资本战，虎牙也要做好资本战的准备，以及相应的心理准备、业务准备。

在2015年一年时间里，虎牙直播的组织架构进行了两次重大调整，管理层连续调整了两次。“我们本质上的目的是找到行业真正的变化在哪里，找到问题后，客观看待整个行业，用最正确的方式去面对。”董荣杰说。

在管理层从思想上彻底扭转过来、心态也调整好以后，虎牙直播重新走入了快速发展的轨道。2018年，虎牙直播赴美上市，成为游戏直播的第一股。

让董荣杰刻骨铭心的这段经历，同样值得许多还在过程中的创业者细细品味。遭遇“至暗时刻”之时，创业者可以抱怨的东西有很多，但真正能够让公司走出困境的，是接受市场的变化，突破旧有的思维，然后积极去应对。

此外，董荣杰也从虎牙的经历，分享了坚守诚信和持续追求创新对培育公司竞争力的重要意义。以下为董荣杰在11月23日举行的创业家年会上的演讲实录（经编辑）。他本人被评为2018年的年度十大创业家之一。

董荣杰演讲实录（经编辑）

非常感谢创业黑马对虎牙公司、对我的认可。借这个机会，我想讲讲做公司过程中的一些思考。

我们的直播业务起步于2013年，那时还不叫虎牙直播，是YY直播，虎牙直播最开始是YY内部孵化的项目。2013年我们开始做直播，因为YY在游戏行业积累的资讯、论坛等优势，直播业务一开始进展得非常快。

但到2014年，直播行业进入了很多玩家，包括斗鱼、王思聪的熊猫TV、龙珠等。对于虎牙直播来说，我们在2014年真正遇到的问题是什么？

我现在认真回想一下，虎牙直播真正遇到的问题是，在2014年前行业竞争基本上还处于单纯的业务竞争，但从2014年开始这种竞争变成了资本竞争。以前大家都是拼产品、拼运营，后来大家开始拼钱、拼资本、拼融资能力了，譬如滴滴和共享单车。 

我相信在座的创业家与我一样，我们对创业最初的认知是只要做好产品、业务、推广，用户自然就来了。但整个行业发展的趋势是，很多时候最终要拼烧钱。产品只是基础，如果钱没有竞争对手多的话，就会直接出局。

我们最早开始做游戏直播，今天市面上特别好的主播，基本上都是从虎牙直播出来的。但在2014年、2015年，竞争对手用钱来简单粗暴地跟我们竞争。当时，我们一个主播每个月收入几万块钱，竞争对手可能出几十万，甚至是100万的价格，把我们的主播挖走了。

那时YY已经上市了，我们很难快速做到同等的反应。作为一家上市公司，我们成本支出都需要做预算，不可能一个业务原来预计一年投入100万，后来一年要投入1个亿，这对我们的压力非常大。

我们是怎么走出困境的呢？后来，我们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（2015年年初到2015年年底），让自己真正回归市场，客观看待直播行业的状况。既然游戏规则已经进入到了资本战，我们也要做好资本战的准备，以及相应的心理准备、业务准备。

2015年，我们对组织架构进行了两次重大调整，虎牙直播的管理层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连续调整了两次。我们本质上的目的是找到行业真正的变化在哪里，找到问题后，客观看待整个行业，用最正确的方式去面对。

大概从2016年开始，直播平台几乎所有PR新闻都是某某平台又花了多少钱挖了哪些主播。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很多问题，如吃回扣、灰色地带，平台只给一开始的签约费，后面的钱就不付等一系列问题。

虎牙从开始做直播的第一天，我们就告诉团队只要答应的事情一定要做到，只要我们签字的一定要买单。因此，在整个直播行业中，虎牙是唯一一家没有出现欠主播薪酬、CDN厂商带宽费等问题的公司。

今天，良好的口碑成为了我们的竞争力。如今我们和主播、PGC内容工会去谈合作，很容易用相对较低的成本把合同签下来，因为大家相信虎牙说到的一定能做到。

做企业，我们不希望只做一年，我们希望能够做5年、10年和更长的时间。诚信才是公司长期发展的根本。

最后，创业从根本上来说，还是要依靠企业的创新能力。就像创业黑马董事长牛文文讲的一样，我们要认真思考今天哪些行业还有重新变革的机会。这对每一家企业来说也是一样的，我们要站在今天去思考明年靠什么活着，后年靠什么活着。在这个思考背后，公司的持续发展要依赖于创新给企业带来的新业务。

以虎牙为例，直播业务最开始出现在PC端，但到了2015年，我们要求整个公司全面向移动互联网转型。事实上，恰恰是因为这个原因，公司积累了大量的移动互联网能力。目前，虎牙是直播行业移动端规模最大的一家公司。基于我们在移动端的沉淀，今年公司拓展东南亚等海外市场，移动端的发展要远远大于PC端。

2016年有一段时间VR虚拟现实特别火，虎牙也是整个行业第一个推出VR直播的公司。虽然我们最终发现VR这个业务可能还有一点早，但恰恰是因为我们做了VR直播，反而积累了高带宽的直播经验。

在今年"吃鸡"游戏特别火的时候，游戏直播需要高清画质。我们原来看游戏直播只要2MB带宽就可以了，但用户要清晰地看"吃鸡"的话，起码需要10MB带宽以上。我们恰恰因为当年做VR直播积累了高清直播经验，使得在"吃鸡"战争到来时，能够最早推出高清直播，领先行业半年。

因此，整个公司能够持续成长，最终依赖于业务的持续创新。

最后，再次感谢创业黑马，感谢大家。